别有洞天的盘厢河
我敢说,走遍中国,走遍世界,也难以找到盘厢河流域这样的洞穴。它不是溶洞,没有千姿百态的造型,也不像猛洞河那样,水洞结合,因水流猛,洞穴多而闻名。它是人工开凿的洞,这些洞穴把九曲十八弯的盘厢河拉成了直线。而那些故道河滩则变成了良田。截弯取直,凿洞顺水,筑堤造田,这个曾流行于四十年前的工程如今已渐渐远离了我们,而阡陌相接的良田沃野,群山环抱的层层叠叠的梯田则成为一种独特的田园风光。
行驶在盘厢河里,是一种享受,车窗之外,群山起伏,绿树摇曳,清清的河水缓缓流淌,好象依依不舍河边的鸟语花香。恰逢阳光明媚,绿水青山洒满金光,仿佛微笑着欢迎我们的到来,真是“绿水青山戴笑颜”。盘厢河地处大巴山腹部,属深山峡谷,但和别的地方不同,盘厢河的谷地很宽阔,放眼望去非常惬意。“百里盘河十八弯,七十二道脚不干”是过去对盘厢河的描述。因为曲曲折折,河水总会挡了行人的路,走不了多远就得脱鞋过河,脚怎么会干?细看公路,所拐之弯皆是小山脉之关口,于是恍然大悟,别处的河流是依山脉而流,在两山脉夹缝中奔跑,所以河道不宽,也不需要拼命东折西拐,而盘厢河不同,它行经众多小山脉,绵延起伏的山脉挡住了它的出路,河水只能自寻出路,左冲右突,到山脉头尾部或断裂口绕行。自然就形成了宽而弯的河道,
公路是依旧河道盘旋而上,有时看见的是河水,有时看到的稻田。看不见河水,那是因为水入了洞穴,河道弯处则成了田地,洞穴拉直了河水,河弯的乱石滩被改造成良田。“百里盘厢河,千亩水稻乡”,就成了今天盘厢河的写照。我们来这里不是旅游,我们是专为这千亩良田和河上的洞穴而来。几乎每个时代都有一些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专门采写历史的。来这之前,我们对这里有一些了解。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为了改变大巴山盘河流域靠天吃饭的局面。盘河人民决心对盘厢河河道截弯取直,把弯河道变成千亩良田。在山区改河道不像平原只要开挖平地就行,而是要让河水穿过巍峨、坚硬的大山。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们用两年时间打通了五个隧洞,挖断了两匹山梁。 当清澈的河水穿过岔河口,磨耳梁、岩洞弯、科家庄、观音寨五个幽深的隧道,流过挖断的挖断钢、腰子岭两座山梁,灌溉三百多亩整齐的水田时, 人们不能不惊叹这一伟大的壮举。在当时,没有现代化的机器,只有钢钎和铁锤打眼放炮,只有锄头和十字镐开挖山梁。早上,人们把村民用葛麻腾吊在半山腰上作业,收工时又将他们拉上山来,盘厢河畔的男女老少齐上阵,从两头向中间推进。用两年时间将百里盘河十八弯改造成千里良田。
我们走走停停,停下来采访,停下来拍照。在采访中,我们发现陪同我们的镇干部杨忠比任何采访对象都熟知盘厢河的历史。风土人情,俚语掌故往往脱口而出,虽然当年盘厢河截弯取直、修田造地时他年龄倘小,但那段历史经他口出,往往生动活泼。我们决定请他将这段历史写出来,这样,我们的工作就去了一大半,余下大把的时间悠闲地欣赏盘河的风光,拍摄盘厢河历史的遗迹了。河上的岩洞不多,相距也比较远。即使同一个岩洞,这头到那头也要绕上几里路,虽然洞深不过几十米,但公路却还是依旧河道而行。洞口大都隐蔽于绿树青草之中,进水口平缓,而出水口则往往高悬,出水更如同娇龙,飞流直下。我们沿公路而上,跑完了盘河流域的六个行政村。也拍下了所有河上的岩洞。经过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这些岩洞的人工痕迹大都被风化,如果没有人介绍,真看不出这些洞是人工开凿的。也更想不到因为这些开凿的洞,将一条河拉直,将一个群山峻岭中的小流域变成了远近闻名的米粮川。
我们探访这条河上的洞穴,采写这些洞穴背后的故事,不只想记录一段历史,更希望留住一种精神,说来也怪,人类总是和洞穴有着密切的关系,不仅人类开始于洞穴,在漫长的文明史上洞穴总会有灿烂光华的一面。在大巴山区,洞穴有非同凡响的风采。如这里的公路、铁路总是要穿过洞穴,火车,汽车总是在山的肚子里跑,而盘厢河的洞穴里奔跑着溪水,溪水为良田让道,溪水灌溉着良田,养育着这里的人民。别有洞天,说的是洞子里的世界,而在盘厢河,这个词确有了特殊的含义,因为有洞,就有了良田活野,就有了无限风光。
我们试图徒步穿越岩洞弯的那个幽深的洞穴,探寻一下洞里的景观,杨忠劝阻了我们,他担心我们的安全,毕竟这上百米的洞穴建成以后,除了流过河水,没听说有人进去过。我们接受了他的劝阻,我们不是孙悟空,没有自由出入水帘洞的本领,我们也不敢贸然打扰洞穴的宁静。在我们眼里,这些洞穴是有生命的,它们是盘厢河的图腾。我们只能远远的遥望,默默地想像洞中的世界,或许水流过的洞里杂草丛生?或许洞里的怪石下藏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鱼类?或许蝙蝠和蜘蛛占领了这里?或许有喜欢宁静的昆虫在洞中的某一处酣眠?人们创造了这些洞穴,又将它们还给了大自然。洞穴造福着人类,也造福着自然世界的一些生灵。
曾看过一篇中学生写盘乡河的作文,写得很美;“盘厢河的梯田是天然美景。田在山中,群山环抱,绿树映衬,无须雕饰,浑然天成,置身其中,顿感心清气爽,如入世外桃源。而那大大小小的梯田,大的不过一亩,小的就象斗笠,在崇山峻岭间连绵,在沟沟坎坎中延伸。旭日初升的清晨,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晚霞辉映的时刻,一望无际的梯田,层层尽染,好不壮美。艳阳高照的日子,大小梯田散落山间,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雾锁时分,漫无边际的梯田掩没在云雾之中,给人以“不识庐山真面目”之感。一旦云开日出,梯田又露出它胶美的面容,给人以清新亮丽的感觉。春光明媚的季节,在农民银锄的耕耘中,梯田又被勾勒出一幅幅天然的山水画。秋实的日子,那金黄的稻浪,既是丰收的果实,更是浓抹重彩的天然版画。”这段描写很到位,我不能不惊叹盘乡河人杰地灵,只是中学生将梯田当成天然的,却成一桩遗憾事。不用说,这位中学生不了解自己家乡的历史,不了解河上这些不起的岩洞才奠定了盘厢河独特的田园风光。如今到处都在宣传地方文化,人们知道文化才是旅游的底蕴,可是文化的底蕴又是什么?这次盘厢河之行让我明白了,历史才是文化的底蕴,挖掘地方历史更有意义。
我们在盘厢河海拔最高的干沙村找到了当年的一位歌手李政建,他深情演唱了一首当年的民歌:
扛起锄头上山坡,
太阳暖和身心乐,
眼望盘河风光好,
开口唱出心里歌,
千言万语唱不尽,
唱支山歌赞盘河
磨耳梁、科家庄,
腰子岭,岩洞弯
往年那河滩乱石窖
今天变成米粮川。
这首行将失传的民歌,让我们对盘厢河的过去充满了怀念,也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李政建如今是一位庄园经济大户,他种植了一千多亩药材,一百多亩魔芋,是土地流转的榜样,盘厢河的人民正以另一种方式传承着当年修田造地,艰苦奋斗的精神。用苦干实干建设着美丽中国。
下午,杨忠把我们送出了盘厢河,我和他握手道别,望着他已不再年轻的面容,回味他讲述的历史,我心中充满了敬意。其实,像杨忠、李政建这些人,他们所起的作用,不就是盘厢河上那些洞穴的作用吗?洞穴流淌着溪水。托起了千亩良田;而他们则传承着历史,托起家乡的明天,托起美丽中国的梦想。
盘厢河,任河支流,汉江水系,在陕西省紫阳县境内。
作者:张 斌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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